◆李嗣澤

冬天到了大雪的時節。這天，接到發小東子邀我去他家作客的電話。

冬天的鄉村靜極了，看不到人影，連雞鳴狗叫的聲音，都聽不到。

轎車經過的村落，一排排蔬菜大棚錯落有致。不知不覺中，我就來到老家。也許是離開太久，煥然一新的村子，讓兒時的記憶，早已蕩然無存。

東子的大棚，和房屋緊緊相連。走進大棚，那一壟壟帶刺的黃瓜，紫色的茄子，綠油油的蔬菜，適宜的溫度，讓我仿佛置身于春天。

東子告訴我說，在城里打工，撇家舍業的很不容易。這幾年，他拿出積攢的錢，建了蔬菜大棚，一年的收入，高過打工的工資。在他的帶動下，不少農民工都回家建起了蔬菜大棚。

桌椅碗筷在大棚里擺好，酒菜也端了上來，一色的綠色農家菜。我和東子邊看著蔬菜邊喝酒，也許是這片新綠，讓不勝酒力的我，絲毫沒有醉意。

這是我離開老家，第一次回來喝酒。我真的不知道，自己與故鄉和伙伴們之間，是否也有一種像大棚膜的東西，把我們給隔開?

不知是酒的作用，還是那些連我自己都揣摩不透的想法，讓我的臉開始火辣辣地燙。東子繼續說，農民只要不離開土地，學習農業科學，收入就會越來越好。我點頭表示贊同。東子繼續說，老輩們常說，咱農民吃土喝土，死了還土。我們這代人如果再不堅守……

東子哽咽說不下去了，我也感覺眼角越來越濕潤。

大棚之外冬天是蕭條的，大棚之內卻顯得春意盎然。我相信，我們心中期盼的那個春天就快到來。